爱情是对人类生存问题的回答 | 听哲里 第5期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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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伦理问题，解读伦理经典，欢迎大家收听中国伦理在线语音播客听哲里，我是主播颜晗，本周将由我继续为大家带来艾·弗洛姆的经典著作《爱的艺术》第二章的介绍与解读，请大家坐稳扶好，让我们一起进入思想的“快车道”。

文章节选自：《爱的艺术》第二章 爱的理论  

作者：艾 · 弗洛姆

第一节 爱情是对人类生存问题的回答     

在第二章里，弗洛姆首先对孤寂及其对人的影响做了一个描述，他说：“人拥有理智；人是生命，一种意识到自我存在的生命。人意识到自己，他人，人的过去和发展前途的可能性。人对他的单一存在的觉悟，对他短暂生命的觉悟，人意识到身不由己，死的必然，人知道自己的孤独和与世隔绝，意识到面对社会和自然的威力自己的无能为力——所有这一切都使他的特殊和孤寂的存在成为无法忍受的监禁。如果人不能从他的监狱中解放出来，如果他不能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同他人或周围世界结合在一起，他就会疯狂。经历过孤寂的人必然会有恐惧感。”

“孤寂意味着与外界没有联系，不能发挥人的力量，意味着一筹莫展，不能把握世界、事务和人；意味着世界把我淹没，而我只能听之任之，所以孤寂是引起强烈恐惧感的根源。”    

“实际上孤寂感是每种恐惧的根源。因此，人——所有时代和生活在不同文化之中的人——永远面临同一个问题，即：如何克服这种孤独感，如何超越个人的天地，实现人类的大同。”    

孤寂是如此恐怖，而摆脱它的途径有四种：纵欲、同一化、创造性劳动和成熟的爱情。

形式1：纵欲

纵欲，一种不少见的对抗孤寂的做法，人们通过毒品、酗酒、吵闹的宗教仪式和集体狂欢达到一种恍惚状态，在短暂的极度兴奋中，世界消失了，与世隔绝的感觉也随之消失。纵欲有三个主要特征：首先，它是强烈甚至激烈的，其次，它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最后，纵欲的参与者不能在一次行为中获得永远的快乐，他需要不断重复这一过程才能达到内心片刻的安宁。

但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统一是暂时的，纵欲过后是回到现实的巨大失落和虚空。

形式2：同一化

同一化的过程持续时间要长于纵欲，效果较纵欲也更加稳固，它的形式包括但不限于：集体认同、专政的国家、工作和娱乐的循环交替。通过同一组人的习惯、风格和看法保持一致，人们会感到自己和其他人达到了统一，人们相信这种统一是安全的，相信物理的伤害与心灵的孤寂都无法侵害到跻身于集体中的人，他们稍有感到与他人的连接便更加卖力地改变自身，以取悦一套标准，建立一个新的人的形象。

但同一化只有一个结果，便是人与人假性的统一。假性统一与其说是一种悲剧，不如说追求集体化本身才是一种悲剧，这种悲剧的要点在于，我们每个人都是只存在一次的完整体，就像康德认为人永远不应该是实现他人目标的工具，人本身就是一个目标，将他人视作躲避孤寂的工具本就是不道德的。弗洛姆认为，现代社会鼓吹的非个性化的平等理想，因为其需要人作为原子相互之间没有区别，汇集起来也能毫无摩擦地发挥作用，服从统一命令，而每个人却都确信他们是在按自己的意愿办事。然而，一个罗网之中的人不应该忘记他是一个人，只存在一次的人，只有一次生存的机会，能经历希望、失望、担心和恐惧的人，渴望爱情和受到虚无和孤独威胁的人。

形式3：创造性劳动

创造性的劳动，比如画家作画，也能为当事人带来逃避孤寂的效果。在每一种创造性的劳动过程中，创造者同他的物质——组成人的周围世界的物质达成了一致，从而实现了人与物的统一，但这毕竟只是人与物的统一而不是人与人的统一，弗洛姆并不否认这种统一的效果，但他写作本书的终极目的是论证人与人的爱而不是人与物的关系。

形式4：成熟的爱情

弗洛姆认为，成熟的爱情是这样的东西：在保留自己完整性和独立性的条件下，也就是保持自己个性的条件下与他人合二为一。这种爱情带来的是人与人的统一，它长久又真实，并不为外物所影响。在这种爱情中，人们远离孤寂，甚至不再担心自己是否会重新落入魔爪。

真正成熟的爱情并不容易得到，它需要先决条件和基本要素才能实现。

爱情的先决条件：给予

在爱情中，占主导地位的是一种创造性倾向——灵魂的积极性；所以爱情首先是“给”，而不是“得”。  

“给”是力量的最高表现，恰恰是通过“给”，我才能体验我的力量，我的“富裕”，我的“活力”。体验到生命力的升华使我充满了欢乐。“给”比“得”带来更多的愉快，这不是因为“给”是一种牺牲，而是因为通过“给”表现了我的生命力。给并不是为了得，但是通过给，不可避免地会在对方身上唤起某种有生命力的东西。这点表现在爱情上就是：没有生命力就是没有创造爱情的能力。

培养和创造

爱的本质是创造和培养，爱情和劳动是不可分割的。人们爱自己劳动的成果，人们为所爱之物而劳动

如果你以人就是人以及人同世界的关系是一种充满人性的关系为先决条件，那么你只能用爱去换爱，用信任换取信任。如果你想欣赏艺术，你必须是一个有艺术修养的人；如果你想对他人施加影响，你必须是一个能促进和鼓舞他人的人。你同人及自然的每一种关系必须是你真正个人生活的一种特定的、符合你的一致意志的表现。如果你在爱别人，但却没有唤起他人的爱，也就是你的爱作为一种爱情不能使对方产生爱情，如果作为一个正在爱的人你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被人爱的人，那么你的爱情是软弱无力的，是一种不幸。  ——马克思《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  

事实上寻求爱的人不会不被所爱之人所寻求。如果爱情的明灯照亮了这颗心，它也必然会照亮那颗心。  ——鲁米

爱情的基本要素：关心+责任心+尊重+认识

弗洛姆认为，所有的爱情都是由四个基本要素组成的，这四个基本要素一方面决定了主体的态度，一方面通过主体的行为发展自身，以实现爱的圆满，这四者不分先后，且往往相互包含。首先是关心，这是指爱情是对生命以及我们所爱之人生长的积极的关心。其次是责任心：其本意是意见完全自觉的行动，是我对另一个生命表达出来或尚未表达出来的愿望的答复。“有责任”意味着有能力并准备对这些愿望给予回答。第三点是尊重：尊重就是要努力地使对方能成长和发展自己。我希望一个被我爱的人应该以他自己的方式和为了自己去成长、发展，而不是服务于我。爱情是自由之子，永远不会是控制的产物。最后一点是认识：只有用他人的眼光看待他人，而把对自己的兴趣退居二位，才能了解对方。作为爱情要素之一的了解是要深入事物的内部，而不是满足于一知半解。小孩通过破坏、拆解，希望认识事物和生命的秘密。爱情则是通过人与人的结合，认识“人的秘密”。    

关心、责任心、尊重和认识相互依赖，在成熟的人身上集中表现。成熟的人能够创造性地发挥自己的力量，放弃了获取全力和全知的自恋幻想，并有一种谦恭的态度。

除此之外，弗洛姆还分析了爱情的不成熟形式，这种被他称为共生有机体的爱情包括两种形式：  

消极形式——受虐癖（服从）：通过把自己变成他的引导者、启示者、保护者的一部分使自己摆脱孤独和与世隔绝感。  

积极形式——施虐癖（控制另一个人）：通过把另一个人成为他自己的一部分而摆脱孤独，他吞并他的崇拜者，从而使自己身价百倍。    

这两种形式的共性是，在结合的过程中双方都失去其独立性和完整性。    

至此，弗洛姆的著作《爱的艺术》的第二章：爱的理论的上半部分已经与大家分享完毕了，本章剩下的内容将会在今后的节目中为大家继续放送。如果各位在听完或读完后有什么新的想法和不一样的观点，欢迎在我们的评论区畅所欲言，如果各位有对听哲里栏目的批评和建议，或者想要推荐某个您更喜欢的主题，欢迎在我们微信公众号的后台留言。关注伦理问题，解读伦理经典，就在听哲里，让我们下周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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