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给你一剂“爱情药”，你敢吃吗？

编者按  

七夕节是我国民间的传统节日之一，提到七夕节，大家一定会想到牛郎织女的美好爱情传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样坚贞不渝的爱情似乎是大多数人憧憬的样子，可是劳燕分飞、始乱终弃的例子也并不罕见，很多人说自己不相信爱情了。那么，如果有一种增强夫妻情感、降低离婚率的“爱情药”，你愿意让自己服下吗？你愿意让爱人服下吗？通过技术手段实现“爱情婚姻关系增强”，又会带来什么样的伦理问题呢？我们应该让爱情婚姻自由发展，还是将爱情婚姻关系“医疗化”呢？如何回应这些伦理问题，请跟随小编一起阅读下去吧！      

文献信息  

题目：爱情婚姻关系增强及其伦理挑战  

作者：刘玉山 陈晓阳  

文章来源：《伦理学研究》2015年5月第3期  

为便于阅读，我们只摘取了文章的主体部分，如需引用或进一步阅读，烦请查校期刊原文    

引言       

现代生物技术和神经科学的发展为干预大脑的功能提供了无限可能。这种“迅速发展的、前所未有的干预能力，不仅能改变人的个性、增强人的认知能力，而且能强化或弱化大脑记忆，有一天也许能直接嵌入人脑思想”。目前，运用生物医学技术调节大脑的认知、情绪功能已成为社会现实，而且在年轻群体中广泛使用。世界上有包括美国、德国在内的多个国家的健康大学生在服用认知增强药物以提高记忆力、注意力、精力以及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西方许多年轻人在没有心理疾病症状的情况下也在服用百忧解（Prozac），改善情绪，减少忧虑。    

近年来，哲学家、伦理学家开始转向更为激进的人类增强。牛津大学著名的哲学家、伦理学家赛沃莱思库（Julian Savulescu）和森德伯格（Anders Sandberg）提出了爱情婚姻关系增强（neuroenhancement of love and marriage）。即通过药物等生物医学手段干预大脑的神经生理机制，增强夫妻间的情感强度、吸引力和“厮守”，弥补进化论遗留的生理缺憾，减少婚外情，降低离婚率，实现爱情忠贞、婚姻美满。那么，爱情产生的神经生理机制是什么？增强夫妻情感的技术有哪些？婚姻关系破裂的进化论心理学阐释可靠吗？“爱情药”（love drug）能不能减少婚外情和离婚实现爱情忠贞呢？它可能带来什么伦理问题与挑战？本文试图对此进行研究。    

爱情产生的神经生理机制及情  感增强技术       

爱情是一种跨文化的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美满的爱情婚姻一直是人们追求的目标。从罗马时代，人们试图通过一系列食品和药物以提高人的情欲、爱以及美满的夫妻关系。中国人结婚时也有象征婚姻美满和相伴一生的习俗，但这些仅仅是一些臆测和美好的愿望，没有多少科学依据。随着神经生物学、认知神经科学和心理学等学科的发展，爱情的神经生理机制逐步阐明，“使用药物技术随意操纵大脑系统，增强我们对另一个人的爱，这已不再遥远”。费舍尔（Fisher）基于爱情的神经生理实验结果提出了哺乳动物进化形成的三种基本的情感系统：情欲（lust）、吸引（attraction）和依恋（attachment）。情欲，主要被性激素驱动（雄激素和雌激素），激发与任何同种伴侣（conspecific）的交配行为，以渴望性满足为特征；吸引，主要被肾上腺素（adrenaline）、多巴胺（dopamine）和血清素（serotonin）驱动，使我们选择和偏爱特定的同种伴侣；依恋，主要被催产素（oxytocin）和加压素（vasopressin）两种垂体后叶激素所驱动。能使情侣长时间在一起，形成“配偶联结”（pair-bonding）。情欲、吸引和依恋以特殊的方式相互作用，依靠激素和神经递质调节人类的交配和繁殖行为。多项爱情脑功能成像研究（fMRI）表明处于不同爱情阶段的个体，其脑功能活动区域不同，比如巴特尔士（Bartels）和扎基（Zeki）使用脑功能成像研究调查恋爱中的人被激活的脑区，在看伴侣照片时，脑岛中部、双侧尾状核、前扣带皮层和壳核激活，而后扣带皮层、杏仁核、右侧前额叶、顶叶和颞中回激活受抑制。对于失恋的受试者进行研究发现双侧腹侧被盖区、腹侧纹状体等与奖赏有关的脑区仍然被激活，其激活程度甚至强于处于热恋中的受试者。研究还发现失恋者的伏隔核、外侧眶额/ 前额叶皮层也被激活，这些脑区通常被认为与对药物的渴求等成瘾行为有关。另有研究表明爱情会引发人体内神经递质和激素水平发生变化。马拉奇（Marazzi）和卡纳莱（Canale）调查了热恋中、单身时人体内8 种激素水平的变化，热恋中的男性其睾酮（Testosterone）水平显著高于控制组，热恋中男女其皮质醇（cortisol）水平都显著高于控制组。赛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基于上述理论以及相关的医学研究进展总结了五种生物化学手段对情感进行调节。    

（1） 信息素（Pheromones）：能引起行为反应的“气味化学剂”（odor chemicals），促进情欲，增强吸引力，充当“引诱剂”（attractants）。  

（2）睾酮：通过对睾酮的调节，可以调节男女的性欲望。  

（3）促肾上腺皮质激素释放激素（CRH Corticotropin-Releasing Hormone：通过上调该激素水平可以促进“配偶联结”。  

（4） 二亚甲基双氧苯丙胺（Entactogens）：这一类药物，能减少忧虑，促进社会交往和情感开放，渴望情感亲密。  

（5）催产素：催产素和加压素这两种神经递质能促成“配偶联结”，对母婴依恋和其他亲密关系的形成也十分重要。这也是赛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最为关注的婚姻关系改善方法。    

多项实验研究表明：通过对“爱情荷尔蒙”（或“拥抱荷尔蒙”）催产素和加压素的调节，可以增强“配偶联结”，有助于对配偶的忠诚，维护长久的伴侣关系。对动物王国内罕有的单配偶草原鼠（monogamous prairie voles）以及多配偶森林鼠（polygamous montane voles）研究显示：老鼠的“配偶联结”系统以荷尔蒙激素催产素和加压素为基础，荷尔蒙激素受体在单配偶草原鼠和多配偶森林鼠分布不同。将催产素注入雌性草原鼠大脑以及将加压素注入雄性草原鼠大脑，即便是在他们不交配的时间也促进了“配偶联结”。在另一项实验中，科研人员用基因疗法从单配偶雄性草原鼠身上提取基因（加压素受体基因），植入多配偶田鼠（polygamous meadow voles）大脑，结果基因改变后的多配偶田鼠变成了单配偶的动物。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男性加压素调节受体基因AVPRIA 的变化会影响到他与性伴侣的联结强度。有某一特定AVPRIA 受体基因的男性与没有这一特定基因的男性相比，他保持单身的可能性是后者的两倍，结婚后更容易出现婚姻危机，是后者的两倍。而且前者的配偶在婚姻关系中表现出更多的不满。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因此断言：随着认知神经科学的迅速发展，影响情欲、吸引和依恋三层次情感系统的具体治疗方法很可能不久就实现，对“配偶联结”的强度、配偶选择和性欲的程度进行更精细的调控，从而实现对婚姻治疗。    

离婚、婚外情的进化论心理学阐释       

现代婚姻变得越来越不牢固。现在英国2/5 的家庭以离婚告终，而美国离婚率高达50%以上。离婚主要出现在青年夫妻中，随着年龄的增加离婚率降低，大多数婚姻破裂是发生在结婚后的几年内。婚外情、一夜情虽然在各文化中有很大不同，但在有些文化中确实大量存在。据某些调查美国有72%的男士和54%的女士在婚姻期间有不忠行为。近几年中国的离婚率不断攀升，婚外情、包**量存在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什么会出现高离婚率和婚外情呢？赛沃莱思库和厄普等研究人员从进化论心理学视角做出新的阐释：现代婚姻的脆弱性很大程度上根源于人类心理生物属性（human psychobiology）、现代环境（the modern context） 和婚姻价值观（marriage ideals or values）不一致造成的。物竞天择（natural selection）不会让人类的脑化学进化为一生相守的一夫一妻的婚姻关系，而只是促使生活在“更新时代环境”下（the environment of the Pleistocene） 祖先们繁殖的成功。从人类的进化史看，人类并不是单配偶动物。男性和女性在以生殖为主要目的结合外都有其他的性伴侣。男性尽可能与更多的女性发生性行为以生产健康的后代，女性也会寻求合适的性伴侣培育更多的健康后代。而且，人类和其他动物的“配偶联结”一样，进化论仅仅使人类的交配系统只是在养育幼子期间维持配偶联结关系。因此，现代人遗传了祖先的解剖、生物以及心理结构属性。而现代社会的婚姻价值观是一生固守单一的性伴侣。由此，人类的心理属性与婚姻价值观最终产生冲突，加之现代环境因素的“催化作用”（比如避孕技术简单，让偷情变得容易；男女社交机会的增加；离婚手续的简易化等），最终这种矛盾只能以婚外情或离婚等形式爆发出来。厄普、赛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认为：在这三种因素中，人类对现代环境、爱情婚姻的价值观不容易改变，通过药物化学手段直接干预人脑的生物和心理属性，从而修补大脑“内在的生物障碍”（inherent biological obstacles），来顺应现代环境下的一夫一妻的婚姻价值观是恰当的，“爱情药”可能从根源上解决婚姻的不和谐。的确，进化论留给人类很多生理上或心理上的缺憾和不足。例如人类如有翅膀能飞翔，会比现在好很多，因为我们可以自由地去各个地方。人类如有维系夫妻“厮守”一生的大脑化学要素，那么就避免了婚外情和离婚。但是，进化论虽然没有留给人类一双翅膀，但却给予人类更有威力的双手和大脑（能制造交通工具，比如汽车、飞机等），这比翅膀更有用。进化论虽然没有给予夫妻白头到老的“爱情荷尔蒙”，但是却给予人类独有的智慧和理性，让人类有能力创造幸福的婚姻生活。物竞天择总是以上帝的方式保持物种的完美性。现代社会离婚的原因多种多样，有婚姻基础不好（41.9%）、性格不合（34.6%）、性生活不和谐（34.4%）、婚后一方或双方发生过失（35.7%）等原因。同样，婚外情是由于不良社会风气、社会压力大、道德的软弱性等多种因素造成的。所以赛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从进化论心理学视角解决婚姻危机似乎有“丢了西瓜拣芝麻”之嫌。

    爱情婚姻关系增强所面临的伦 理问题与挑战       

不可否认，赛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提出的五种婚姻治疗方法中，有些方法确实对改进婚姻关系起到一定作用。比如，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女性欲望出现越来越多的差异，因此，通过降低或提高配偶的睾酮，调节性生活和谐，促进婚姻幸福。但是通过某些生物医学手段干预大脑的功能，提高“配偶联结”，增强夫妻“厮守”和忠贞，却存在严重的伦理和社会问题，它直接威胁到人自身的价值和意义，完全颠覆了传统伦理道德规范。    

1. 通过药物技术调节爱情婚姻关系破坏了人的理性和自主，贬损了人的尊严  

婚姻双方都是自由的有理性的道德主体，感情如破裂，婚姻的当事人有离婚的权利和自由，追求新的爱人。如果通过药物技术手段（比如使用催产素喷鼻剂或植入某一特定的受体基因）干预两人的“爱情荷尔蒙”，这破坏了道德主体最为本质的东西———理性和自主。夫妻的感情已同床异梦，通过服用药物后，药物的作用又让两个人“厮守”在一起？这种药物形成的“配偶联结”是爱吗？如果是爱，这到底是谁在相爱？这种大脑干预方式直接作用于神经元和大脑结构，从根本上毁灭了一个人正常的理性思维能力，自由决策的能力，贬低了人的尊严。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是有理由的，情感中掺杂着的很多理性的成分。婚姻情感消失殆尽，通常是日积月累的结果。一般情况下，两个人不可能都愿意服用爱情药恢复情感。即便两人为了孩子都同意服用“爱情药”（如二亚甲基双氧苯丙胺能产生渴望亲密的感觉），结果可能是服用药物后两人情感关系亲密，平时因性格、价值观等因素不同又产生激烈矛盾。药物只能临时解决情感亲密，但药物不可能将人的性格、思维、价值观协调一致，所以通过药物干预大脑功能修复婚姻关系是不现实的。    

2.爱情婚姻关系的“医疗化”（medicalization），简单地等同于一般生理疾病的治疗,这种机械的还原论是对人类神圣爱情的极大亵渎  

生物医学的发展，人们依靠还原论解释生理疾病的根源。通过对层次进行还原，把高层次还原为低层次，一层层地降解，直到最低的层次和最终的物质要素，从微观揭示事物的本质。的确，依靠还原论，生物医学发展了一系列精细学科，使现代医学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每一种疾病都能够在器官、组织、细胞或生物大分子层次上找到形态和化学的变化，都可以确定出生物的或理化的特定原因，并能找到相应的治疗方法。但是爱情婚姻危机不同于一般的生理疾病，它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关系，涉及到当事人的心理、社会、家庭等种种因素。将生物医学的还原论简单地套用于人类复杂的爱情婚姻关系，将人类神圣的爱情现象通过生物还原论简单地归结为化学分子在头脑中的碰撞，这是对人类情感的极大亵渎，漠视了人的理性在爱情婚姻中的重要作用，漠视了人的心理和其他社会因素对爱情婚姻的影响。这种形而上的机械唯物论，导致对爱情理解的简单化、非人性化和物化。人类“把自我看成了随便可以修理的物体，而不是靠理性影响的主体”。

3. 使用神经递质催产素或加压素来调节爱情婚姻关系，增加夫妻间的“配偶联结”，其安全风险性比其他的人类增强形式（认知增强、情绪增强等）更为严重  

通过药物增强智力、情绪仅仅涉及到个人的安全，而婚姻爱情关系增强则涉及到复杂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的确，催产素作为一种重要的荷尔蒙激素，是人际关系的重要“调节器”，在调节人类的社会行为、性行为和生殖行为方面有着重要的功能，它还可以提升信任、大方的行为，增加同情感等“亲社会行为”（pro-social behavior）。例如，科斯法德（Kosfeld）等研究人员发现：通过喷鼻剂提高受试者的催产素水平能明显促进信任的行为。扎克（Zak）和他的同事们在调节人类的情感和行为方面做出重要发现：同情感的增加会引发体内催产素水平的提高，进而引发大方的行为，所以催产素是表达同情心的生理学信号。通过催产素喷鼻剂促进夫妻信任以及同情的行为可能从某种程度上改善夫妻关系，但是多少信任、同情心适合夫妻之间的情感呢？过度信任社会上他人造成欺骗又如何解决呢？见了苍蝇、蚊子被灭产生强烈的同情感该怎么办？赛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提到一项研究：已婚的男士受试者（不包括单身者）吸入催产素喷鼻剂后，在和一个美女实验者首次接触时保持更远的距离，而且，展示给他们美女图片时，他们接近反应更慢，因此他们断言催生素可以促进婚姻的忠贞。但是赛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是否想到用药后的已婚男士如果见了每一个美女都躲着走那是一种什么状态？将催产素和加压素受体基因直接注入大脑增强“配偶联结”功能还只是在动物模型中进行试验，这种“配偶联结”能对人产生什么影响和副作用还未知。催产素的功能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因个体心理状况、环境等不同，会出现截然不同的后果。在某些情况下，催产素可能产生嫉妒的情感。催产素还会造成攻击行为和反社会行为。此外，给雄性老鼠重复注入催产素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在贝尔斯（Bales）的一次试验中，一只正常的雄性单配偶草原鼠在注入一日剂量的催生素后竟然选择了陌生的雌性鼠，冷落了自己熟悉的配偶。目前对催生素的研究仅限于短期的研究或基本上局限于实验室内研究，对于长期使用潜在的风险还缺乏深入研究。对催产素的作用实际上是过分夸大它的药效，对它的“阴暗面”（dark side）估计不足，事实上，它并不是医治社会关系的万能药。    

4.“爱情药”很容易被滥用，造成情感欺骗等一系列违法犯罪问题  

爱情婚姻是神圣而严肃的。而这种情感增强技术会让爱情变得轻浮随意，让欺骗情感盛行。如果一个男士相貌平平，偷偷地将“爱情药”（比如二亚甲基双氧苯丙胺能促进情感开放，渴望亲密）放入美貌如花的女同事的水杯，这段本来不太可能的情感洒下了“爱”的种子。这是不是回应了赛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所说，“通过化学手段诱导性欲和爱情会给那些先天有缺陷的人（比如相貌丑陋等）爬得更高的机会。这可能创造一个更加公平竞争的机会，让那些不太有魅力的人可以在其他方面竞争”。这种论调看似有道理，因为那些相貌平平甚至丑陋的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心上人揽入怀中。但通过这种手段获取爱情却是不道德的，即便是最终两人走入了婚姻的殿堂，而且两人可能在结合后因价值观等差异出现婚姻危机。更不道德的情况是，图谋不轨的男人不是为了婚姻，而是通过此种手段玩弄女人的感情。因为通过生物干预技术使男女之间的暧昧关系更容易达成，这样的技术为欺骗感情或违法犯罪提供了便利。    

5.通过生物医学手段增强“配偶联结”，减少离婚，在许多情况下，不一定给婚姻当事人带来善的生活

  因父母的压力或其他社会因素，两个恋人了解不充分就匆忙结婚，结果互不适应对方经常吵架，感情全无。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婚未免就是坏事，尽管对当事人可能产生一时的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离婚后双方可能寻找到彼此更为持久的幸福。但是让人厮守的“爱情药”可能阻止两人寻求更大的幸福。婚后如有孩子，离婚的确会对孩子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影响孩子将来的婚姻和幸福。但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离婚不仅有利于当事人，也有利于孩子。试想一个丈夫经常酗酒、使用暴力毒打妻子和孩子，他们整天生活在恐怖之中。离婚对于母子来说，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是有了“爱情药”，丈夫可能逼迫妻子运用这项技术，这样出现的情形可能是母子挨打之后依然依恋这个家。而且在某些情形下，催产素可能更容易对不忠丈夫恢复信任，因此会使丈夫变本加厉在外寻求婚外情，这根本没有让夫妻更加相爱、忠贞于对方。    

结语：婚姻需经营，幸福要创造       

男女的互爱是婚姻的基础。基督教也倡导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的确，情感在婚姻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婚姻的全部并不是爱情，婚姻伴侣也不可能一生都如热恋中那种如胶似漆的依恋。人是社会的创造者和发展者。人类要生存，社会要发展，人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参与社会活动，而不只是男女之间的卿卿我我。因此，情感在婚姻中逐渐淡化为涓涓细流般的一种关爱，一种亲情也符合常理。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运用进化论心理学阐释了人性与婚姻价值观的矛盾，存在些许道理。但是，人是有理性、有智慧的动物，能战胜进化过程中情感的缺憾，这也许是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幸福的家庭是用心经营创造出来的，需要责任和担当。婚姻就像一台运转的机器，需要时常上油保养。婚姻不保养就会出问题，“红杏出墙”、“金屋藏娇”就有滋生的土壤。但是如果平时对对方多一份关爱、宽容与付出，少一份索取与抱怨。夫妻也许就会铸就一种长久的幸福。通过药物技术干预人类的情感，并不能保证婚姻幸福。它不仅不能改善婚姻关系，反而破坏人类和谐的正常情感，还可能给人类带来更大的灾难。即使药物将他们机械地“厮守”在一起，使人类神圣的爱情成为药物的附属品，还不如让他们从婚姻的痛苦中走出来，拥有追求真爱的自由。婚外情应受谴责，但沃莱思库和森德伯格简单地将婚姻关系的改善等同于普通疾病的治疗，这是对人类神圣情感的亵渎。因此，应加强相关技术应用的监管，使这些研究服务于那些自闭症（autism）、边缘性人格障碍（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精神病偏执狂（paranoia）等患者，而不是滥用于正常的爱情婚姻关系，从而危及婚姻幸福，危及人的理性和自主，危及人类的存在和发展。